只想装死

【维勇】海盗的男人 第三章

我...越来越懒啦www

老维大该第五章才会出来ˊ ˇ 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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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利对过去的自己一无所知，他只记得一身狼狈的自己，在咸湿的海水中挣扎着，最后被一艘路过的商船给救了下来，那艘商船并没有让他停留很久，在抵达下一个港口后，就让大病初愈的他下船。

当然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艘商船是一条走私船，而他们停泊的港口，是海盗与走私商人们的群集之地，是一处和巴隆纳差不多的灰色地带，来来往往这里的，大多是穷凶极恶的海盗与谋求暴利的商人们。

对此，那时候还对未来一片茫然的他没有任何无奈或异议，只是，他的一切都像行尸走肉。从被获救的一开始，他就发现的自己的异样--没有过去、没有记忆、没有常识，甚至，也不会说这个环境的语言。

在这样的状态下浑浑噩噩的乞讨了两三个月后，他开始会说了一点点的基本对话，也不再在路边乞讨，而尝试在一间小酒吧找了一份打工，有一餐没一餐的勉勉强强糊口，直到有一天，他在打工的地方，听到了一个单字，明明应该陌生，却莫名觉得熟悉的单字。

--斯泰因达姆--

他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单字，但他猜大概是和过去的自己有一点点的关联，也在那个时候，他终于对自己茫然的未来有了方向，他要找到过去的记忆。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记忆，很重要很重要的记忆，尽管对此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但他从不怀疑，在那段空白之中，一定有什么宝贵的存在被他给遗忘了，不管是人、是事、或是整段的时光。

否则，他怎么会在第一次听到斯泰因达姆不自觉地流下了泪水，又怎么会在心脏的那处感到一抽一抽的疼痛？就连过长黑发掩盖着紧紧扣在他右耳的那枚耳钉都隐隐灼热起来？

于是，他暗暗地接近了提及斯泰因达姆的那群人，才打听到原来那是一个宝藏的名字，而他们那群人则是一伙海盗，他们正在招募一大批人，准备好好堵上一把去寻找传说中的宝藏。

勇利辞去了酒吧的工作，跑到了港口想要加入海盗们寻宝的行列，然而，他瘦小的身形与明显营养不良的容貌立刻被正在招呼人手的大汉的拒绝。

“不行啊你这家伙！滚滚滚！”那个男人不耐挥手，试图驱逐他。

“请让我加入吧！我可以做任何事的！”

“喂！走开啊小子！就你这身板你做得了什么？怕是连搬个东西都能磕着自己吧？”

“我可以学的！我会做的！请让我加入吧！求求你！”勇利执拗地想要说服大汉，不断地恳求着，然后他最后还是被大汉暴躁的挥开，跌到了一旁并被其他的人给推挤到更远的地方。

那天，他离开了港口，并且也没有再尝试着去募集人手的地方，他静静的等着，并用不多的钱买了一些他猜测可能用得上的必需品，诸如小刀、绳索之类的。

他打算偷偷潜上那群海盗的船上，也许被发现后会被拷问用刑，也许会被多疑的海盗给杀掉，但这些可能的后果，都无法阻挡他想要找回空白记忆的渴望。

只不过是一个单字，就足以让他的情绪有这样激烈的起伏，如果更接近那个宝藏一点？是不是，他就可以知道多一点的过去，比如他来自哪里、他的归属之处、他重要的人，还有......让他流泪的理由。

毫不意外的，当年还如此冲动毛躁的他，在海盗们出航没几天后，理所当然的被抓住了。

多疑的海盗们揪着他的黑发，疾言厉色地逼问着他潜伏的目的，勇利所有的辩解，都只能换到更严酷的殴打与凌迟。

“和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杀了他啊！”一名海盗不耐烦地吼道。

“反正这个小鬼看起来也没打算说，留着就是个废物！”

“杀了他！扔到海里去！”、“杀了他杀了他！”、“动手啊汤姆！”

一开始的提议渐渐的越来越多人附和，海盗船上的骚动也越闹越大，人群以抓着勇利的海盗为中心围成一圈。

永利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冲动了，应该准备得更周全......可是，怎么样才算周全呢？如果不冒险，也许他再也没有机会接近过去了。

可是......好疼啊！真正与这群手染鲜血的海盗们直面时，真正感受到那份沾染着血腥的暴力时，真正被那毫不留情的力道打的生疼时，他才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对死亡的那份不甘。

想......活下去......。

“哦？”一个平淡却莫名带一点威严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不大不小，却让围着勇利嚷嚷的海盗们让出了一个空间。

勇利狼狈地抬头，被汗水和血渍模糊的视线中隐隐约约走来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他缓步而来，厚重的靴子一下一下得敲在木板上，勇利觉得脑袋已经隐隐开始发胀，甚至有一些耳鸣，但他确定自己不会看错，那个男人与其他的海盗们最大的不同，他带着一顶黑色的三角帽。

他是船长。

“小鬼，听说你想和我们一起去找宝藏？”男子的语气意味不明，既没有像其他的海盗一样露出强烈的敌意，也没有任何放过他的意思。

“没错！我、我想和你们一起找到斯泰因达姆！”勇利有些结巴，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又没有任何记忆，凭着一股子执念走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他没有见过血，也未曾真正与海盗们面对面，甚至他也没有想过退路。

不过就是死掉罢了。

然而，当初这样的想法却转为不甘，他还不能死，他还不想死，他想活着找到过去，活者找到......找到谁？他还是无法想起任何一点关于过去的记忆，当然，真正面临死亡的他还是怯弱的，他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对活着的渴望。

“我会帮忙做事的！打扫、收拾或什么其他的，不会的我都愿意学！船上的规矩我也会遵守的！求求您！”

他以最卑微的姿态不断地恳求着，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这艘船的船长，只要他点头，成为海盗团的一份子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就是其他人有什么怨言，他也是正大光明地留在船上，有资格和他们一同寻找斯泰因达姆。

男人似笑非笑，过了不知道多久，勇利被压着跪下的双腿都已经发麻了，被揍欧出伤痕渗血的地方也开始凝固了，他才在已经趋近模糊的意识中听见一句话。

“留着他，其他人散了。”

后来，他醒来后被分派到了船医老布朗的身边打杂，他不知道船长选择留下他的理由，但无论如何，能够留下来，跟随着寻找宝藏的海盗们，他离斯泰因达姆又近了一步，至少，对过去的真相，他又有所进展了吧？

＊＊＊

海盗船上的日子，自然不比当初在小酒吧的日子安逸，除了要躲避海军的炮火，还要和同为海盗的其他海盗团争斗，在刚开始见到死人的时候，勇利几乎要反胃到呕吐，血肉模糊的尸块，被海盗们无情的扔进海中，流血的争斗永远是无可避免的，天真与软弱在弱肉强食的海盗船上是不被允许的，人性可以保留，但也仅仅是对同伴而言。

勇利在日复一日的争打中也渐渐习惯了，只是手上还未曾沾染过人命的他多少还是被海盗同伴们当作可欺侮的对象，加上勇利上船以来沉默的性格，要不是船上的规距，勇利这样的性格与成天低着头却明显清秀的脸蛋，早就被下手不知道多少次了。

只是被船上几个性格张狂品行烂到极致的海盗上下其手或者暴力的对待仍是难免的。

勇利一直没有剧烈的反抗，对他来说，一切在到达斯泰因达姆就结束了，所以糟糕的一切都可以忍。

不会太久的。勇利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忍到斯泰因达姆，他拿回自己的记忆，想办法脱离这个该死的海上生活找回到自己真正的归属之处，这里的一切就只是一场将随时间而冲淡的恶梦。

但一切在他真正染上鲜血的那天彻底改变了，阿卜苏号的命运也在濒临崩溃的那一天，改写了。

＊＊＊

明明一直平凡着的黑发青年，甚至在这个船上中可以算得上是最弱小的存在，脖子挂上船长一直不离身的古老罗盘，右手把玩着一把带着袖班的银色小刀，左手随意地扒了扒过长的浏海，穿着破烂鞋子的脚踏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布的敲在阿卜苏号所有人的心脏上。

一切仿佛静止了，不满的、争执的、大声吼叫的，全都在这一刻嘎然停止。

他看似漫不经心的扫视了身边骤然变得安静的海盗们，微笑着开口：“好了诸位，”他语气温柔，仿佛带着劝说的意味：“最吵的那个闭嘴了，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地商量这个海盗团的命运呢？”

他的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一滩殷红的液体渐渐漫开，而他手上那把银色的小刀......干净如初。

--TBC--